郑国还没有说话,项燕以怀疑的口气,道:“王上,臣有一事不明,要请教郑国先生,还请王允准。 ”芈负刍现在虽然对项燕不爽,但也明白他现在还是不可取代之人,在施威之后也应该拢络一下,点头道:“项将军问吧。 ”项燕施礼道:“郑国先生,不是项燕有不测之居心,实是此事关系重大,不得不弄个明白,还请郑国先生见谅。 ”郑国道:“项将军请放心,郑国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 ”“项燕这里谢过了。 ”项燕缓缓道:“要离为了刺杀庆忌,要吴王阖闾把自己的妻子杀了,暴尸街上,以此而取得庆忌的信任,最终才得以成功。郑国先生本是韩国水工,为疲秦而入秦,疲秦之事最终被揭发出来,是秦王大度才没有治你之罪,按理说秦王对你是恩深义重,你为什么会来到楚国?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还请郑国先生明言。战国时代的刺客为了成名,可以不计身家性命,代表人物就是那些流传千古的刺客,比如说荆轲,他刺杀秦王是为了出名。要离也是其中一个,为了取得庆忌的信任,他用的不是苦肉计,而是毁家计,要吴王阖闾把他老婆杀了,项燕深知刺客间谍的秉性,才有如此一问。他不问还好,一问可不得了,郑国突然大吼一声,骂道:“项燕,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,只有你这种没有良心的猪狗才说得出这样的话。要离算什么东西,丧心病狂的狂夫,为了自己出名,不顾妻子性命。 我郑国才不是这种人。要名声,我郑国已经名满天下了,还用得着行毁家计吗?项燕,你有种你去把你的一家子,你的三族全给王上杀了,你去离间秦国,你干不干?只要一个有良心地人都不会做,只有你这种没良心的贱种才说得出这种话。呜呜!我的父亲啊!我的老婆啊!可怜的孩子啊!”哭得是天愁地惨。 越哭越怒,突然蹦起来,直向项燕冲去,抓住项燕头发,劈头就打。论武艺就是十个郑国也不是项燕对手,只是他心中没有底气,不敢还手。 郑国说得也对,哪有人为了出名。 把自己三族几百人都赔上的道理。真要赔上几百人的性命,可能要离也不见得会去刺杀庆忌。郑国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项燕脸上,骂道:“打死你,打死你这没肝没肺地。 ”项燕以前独领风骚时间太长,朝中忌妒他的不在少数。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不敢把他怎么样,现在郑国拿他出气,那些忌妒他的人心里大是叫爽,站在一边看戏就是不上前去拉。“成什么体统?快拉开。 快拉开。 ”芈负刍喝道。殿前武士飞奔上前,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人分开,郑国扯下项燕一块头皮,狠狠摔在地上,用脚使劲地踩着,咬牙切齿地道:“踩死你,踩死你!”芈负刍当和事佬,道:“项燕将军。 你的忠心寡人明白,不过说话也得想想。郑国先生家遭不幸,三族之中数百人罹难,本是一件让人伤痛的事情,你再这么一说,郑国先生心里难受,一时情急打了你几下,你也不用往心里去。 ”
项燕忙道:“王上。 臣知罪。 臣知罪。 ”头上的鲜血流了下来,滴在衣襟上。 一会儿就染红了一大片。芈负刍拉着郑国的手,安慰道:“郑国先生请节哀,先生之不幸,负刍感同身受。 ”郑国决定把戏演得更真些,一下扑在芈负刍怀里,放声痛哭起来,道:“王上!”象哄淘气地孩子一般,芈负刍轻拍着郑国的背,劝了好一阵子郑国先止住哭声。芈负刍要人在宝座旁边给郑国设了一个座位,拉着郑国坐了下来,道:“适才寡人所言,郑国先生以为如何?”郑国不直接回答道:“这要看王上是要早成,还是要晚成。 ”“寡人当然是要早成,越快越好,时间不等人。 ”芈负刍直言相告,道:“要是晚了,叛逆要是赶在我们前面进入岭南,好处都给他得去了。 ”郑国想了一下道:“王上决心很大,若是日夜不停施工,外臣预计五到六个月就能完工。 ”“先生底气很足,是不是因为神药的缘故?”芈负刍对火药很是感兴趣,问道:“听说秦国修路造渠使用了神药,事半功倍,先生可知配方?”郑国当然知道火药配方,只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泄露给楚国知道,要不然楚国用于军事上,虽然不能改变目前的态势,但是制造一定的麻烦还是没问题,委婉地道:“回王上,外臣自然是知道。哎,这神药也真是地,用是好用,就是制起来麻烦,用起来也挺费时,要先挖好一小洞,把神药填进去压实,再用纸媒引爆,太费事,太费事。不过,有了神药,那些要用很多人力的石头啊,土方啊,只要这么一炸,就松了,倒也方便。 ”周冲敢于把火药配方交给楚国去用,就是考虑到当时的科技水平,要想用于军事至少需要好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。以周冲预计,秦王灭楚就在不远,要是楚国去研究火药如何用于军事地话,肯定还没有研究成熟,楚国已经给秦王灭了。芈负刍本想要是火药能够用于军事那是最好,听了郑国的话,只好打消念头,道:“郑国先生精通河工,天下无双,先生可愿为寡人担此重任?”郑国推辞道:“王上,万万使不得,万万使不得。 外臣若是在楚国的消息走漏,秦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郑国岂不是连累楚国?”芈负刍点头道:“郑国先生考虑得极是周到,此事不难。 依寡人看,先生就随寡人姓吧,就叫芈越。 ”这是赐姓,莫大荣光之事,郑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