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晚的浅水湾别墅,头顶上是金色的明亮大宫灯,灯上垂下来的流苏微微晃动,配合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瓷砖地面,以及低垂下来的透明天鹅绒纱幔,总能给人一种迷离恍惚之感。
已是十一月底的深秋了,妇人小姐们还身着着漂亮华丽却单薄的晚礼服,挽着自己男伴、女伴的胳膊,清浅调笑。
童言拿着一杯红酒,百无聊赖地四处晃悠。
晏陵城被他父亲叫走了,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怪无聊的,真想回去躺床上快乐摸手机。
童言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杯红酒,歪歪头,晃了晃酒杯。
有些好奇,是什么味道。
这还是他乘着晏陵城走后才敢从服务生那里拿来的一杯酒。
他端起酒杯拿到唇边,微微仰着脖子,正打算尝一小口。
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清冽男声打断,“童言,好巧,又见面了。”
童言差点一口酒呛死,红着脸咳了半天才抬头看向来人。
howoldareyou?
怎么老是你?
叶昀,这个白莲花oga又出现在了宴家的聚会上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童言皱着眉看向来人。
叶昀轻笑一声,抬眸看向童言时,眼里满是不屑一顾的嘲讽神色,“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,这里是我的主场啊。你该不会还不知道,就在今晚的宴会上,宴叔叔会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我和陵城的婚事吧?”
童言听闻后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酒杯,宴陵城也不在身边,他突然地有一种双脚踏空的感觉。踩不到实处,心脏高悬又忽而沉下。
他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不要慌张,就算就算真的是这样,他也一定还是有退路的。
至少他还没有完完全全地付出身心,他还来得及全身而退。
回味起方才尝到的一小口红酒,忽而觉得异常苦涩。
不过,既然叶昀这样坚定地、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挖自己墙角,那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他,怎么也得给他刮下来一层皮。
“你来找我,就是说这些吗?”童言头都不抬,晃了晃自己酒杯中的液体,视线也随着液体的流动而变化。
“怎么?你不在意?还是说,他和我结婚后,你还想在他身边做地下情人?”
童言淡淡地瞥了一眼,“那好像也没什么关系,即使那样的话,到最后他的钱、身、心还不都是我的,说不定他还会因为愧疚对我更好。”
“然后你俩结婚后,你天天独守空房,他每天下班都回我家,可怜的你连发情期都得不到一个来自己丈夫的标记,只能靠着抑制剂度过下半生。”
“你想要一个孩子,可我的城城压根儿不愿意碰你。就在你和朋友出去聚会的时候,他们一脸幸福地聊着自己的老公,而你为了虚荣心,也只好装作和丈夫很恩爱的样子加入他们的谈话。”
“可就在这时,城城带着我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出来度假,恰好被你的朋友们都看到了,于是,你一下之间沦为整个京都的笑柄。”
童言一边说一边从容不迫地朝自己身后退了退,又补上最后一刀,“而且到最后继承他遗产的,也一定是我的孩子。你就守着你那名存实亡的婚姻,继续过下去吧。”
童言寻思着自己那么多本狗血渣贱文也不是白看的,对付不要脸只能比他更不要脸。
叶昀被他说得越来越有画面感,恼怒地质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不要脸?”
童言冷笑,“比得上你?”
“你”叶昀怒极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。
童言没躲,“那么,见笑了。”
叶昀一巴掌扇过来的同时,实际上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才能触到童言,可童言却直接向后栽倒。
只听得“扑通”一声,是有人落入游泳池的声音,大家纷纷被这动静吸引着看了过去。
有很少一部分人看到的了叶昀打人的动作,大部分人没看到却也只见得叶昀站在泳池旁,心下纷纷有了诸多猜测。
童言不会游泳,大冷天栽进泳池冻得够呛,幸好很快有安保人员将他救了上来。
宴陵城也闻讯赶来,上了岸的童言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地拼命往宴陵城怀里拱,“宴哥哥,呜呜我好害怕,叶昀哥哥不是故意的,你别怪他。”
宴陵城拿干毛净给他擦着湿漉漉的身上和头发,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:“他推你了?”
“没没有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童言委委屈屈地说道。
宴陵城站起身,语气不再那么客气地对着叶昀说道:“叶少爷,言言他不懂事,若有得罪您的地方,您来找我就好,请您下次不要再做出这种行为。”
“这一次看在我们多年合作的队友情面上,我就不再追究。若再有下一次让我知道你伤害我的oga,我想我不会再放过你。”
“还有,今天的宴会是我父亲的意思,并非我本人的意愿,若您是在想要和宴家联姻,那请您去找我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