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当无事发生:“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“去吧,东西等会我给你送进去。”
眼见英子的背影消失在浴室,毛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只觉头大。
施宜然把外卖餐盒放到餐桌上,一样样打开包装,望向厨房:“妈,吃饭啦。“
桌上中西混杂地摆了披萨、炸鸡和炒青菜,厨房里,邓兰婷往汤里加了一勺盐,尝了尝味,满意地把汤端上桌。
施宜然把pad放到自己和邓兰婷都能看到的位置,打开视频,母女俩边看边吃。
邓兰婷做饭水平说差不差,但绝对称不上好,她也没练习手艺的打算。
她和施奕安工作都忙,经常加班出差,自己做饭的时候少之又少。
理所当然,照顾宜然就成了问题。
她和娘家关系不好,改名兰婷前,她叫邓迎娣——名字清楚地说明了她和家中矛盾的根源,所以她半点也不想让父母帮她照顾小孩。施奕安父母在外地,实在不好叫长辈大老远过来。故而宜然小时候是请保姆照顾起居。
结果保姆来了四个月,家里贵重东西丢了不少,以往能用三个月的护肤品一个月就空了。
他们赶忙报警,换了另一个保姆。
,倒不是因为她爱毛哥爱得要死要活。
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,眼见毛哥开始了的事。
可毛哥不是一个能与爱人相互扶持的伴侣。
漂亮又娇贵的宠物猫经不起一点风雨,在主人都自身难保时,又怎能要求猫去挑起重担呢?
说到底,男人是她自己选的,人总要为自己轻率的决定付出代价,失去主人资格的英子已经无法阻拦猫去别人家吃饲料。
“英子……”毛哥讷讷。
“你看我这么被他骂,就不会帮我说两句话吗?!你就不会心疼我吗?!”
英子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不被偏爱的委屈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落魄,可当身边人都将要失去的时候,她才发现自己依旧恐惧,原来自己还能更加狼狈。
本该站在自己这边的爱人,现在却在岸上,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为难神情。
他越无助,她越憎恶。曾经爱他怯懦的可怜,现在却恨他的无能。
一开始只是所有物的争夺,但开战后一切往往不受控制,如今她是为了尊严而战。
这场闹剧,在英子把翻盘的希望放在毛哥身上时,胜负就已有结果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毛哥的语言苍白无比,每个字都像他自己一样无力。
“我要听的不是这个!”英子以为自己在吼叫,其实她的声音比她以为的小得多。
施奕安揽着毛哥的手松了,毛哥回看他,只见他对英子说:“放手吧。”
英子怒瞪他,施奕安完全没被她的眼神激起情绪,而是又对毛哥说:“你和她说吧,我在旁边等你。”硬仗打完了,收尾就不用自己上了。
毕竟穷寇莫追,再这样斗下去,讲不好吴小英一气之下从兜里抽出把刀,将他跟毛存志一块捅个对穿,还是让他们俩自己聊更好。
英子和毛哥就见他别扭地走到路边长椅上坐下,坐下时牵扯到伤处,听不清他骂了句什么,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。
一时只剩夫妻两人对峙。
发泄完情绪的英子把手一撤,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,往地上一蹲,眼眶迎来迟到的酸涩。
毛哥跟着她一起蹲下,还想去握英子的手,被英子一巴掌打开。
“英子……”毛哥轻唤,又想去碰她。
“别碰我!”英子肩膀一顶,毛哥坐到了地上。
又是一个屁股蹲儿,毛哥疼得嘶嘶叫唤,手上还是麻利一撑,蹲回英子身旁。
英子没理他,他往施奕安那里看了一眼,很快收回眼神继续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只会说这个,有什么用?”英子不想让毛哥发现她有了泪意,但眼泪鼻涕实在止不住,鼻涕还不比眼泪,不吸就得砸嘴巴上了,吸吧,那动静又不小。
忍了又忍,她还是没扛住,狠狠吸了一鼻子。
毛哥熟练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递给英子,英子瞪了他一眼,瞪得毛哥莫名其妙,以为英子不需要,但英子瞪完还是把纸拿走了。
英子嘴巴撅得老高,毛哥还是这样在小处贴心,她总被这样的细节触动,然后对因为这点小事心动的自己又气又难过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……”毛哥认错的模样,一直就没变过。
“你怎么就这么废物?连个家都撑不起来……”
大概因为总有人可供他撒娇讨好,给他原谅,四十多的人了,居然还有不懂事孩子一样的无辜表情。
他到底算是命好还是不好呢?走了一个饲主,就有另一个补上;虽然人生无法把握,却有人为他兜底;像没有自由意志的猪狗,却有许多人趋之若鹜的衣食无忧。
他老实说:“我也不想这样的,你不在我身边,我拿不了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