炘自然听得懂谢迭的意思,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起那日的事,越炘的脸不由得一红。
谢迭则神色未变,脸色已经从那日的红润趋于苍白。
“嗯。”谢迭如此平静地请求,反而让越炘更为不好意思了,只轻应了一声,谢迭听到了越炘的回应便毫不犹豫地走了。
依旧是如同平日一般飘忽的步子,当然,现在还夹杂着虚弱。
越炘看着谢迭的背影,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告诉谢迭自己的住处,正要翻找纸笔,就听见手机“叮咚”的提示音。
屏幕上是一条好友申请的弹窗。
越炘的目光再次穿梭人群看到谢迭的背影——一手拿着书包带子,低着头看着另一手托着的手机,一脸认真。
他是在等自己的回复吧,越炘心情愉悦了一度,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谢迭的背影,手上指尖翻飞,熟练地开锁屏通过了谢迭的好友请求。
越炘看见谢迭还是低头看着手机,然后把书包往背上一带,就开始边走边单手打字。
直到谢迭出了教室,越炘低头撇了一眼屏幕,果然是“正在输入中”。
甚至没有个表情包做开场,单刀直入地问他:“我家不方便,可能需要去酒店开个房。”
越炘哑然,对面又补充道:“我满十八岁了。”
谢迭本意是想说自己成年了所以自己开得了酒店房间,让越炘不用担心,但话发了出去才察觉这话有种问越炘是不是小孩子的意思。
这不合适,从那日他吃得那么辛苦就知道了,谢迭边走边想着,不过撤回也晚了。
“对不起,我没有。”六个字打了一分钟,十五秒一个字如果是用说的,估计后槽牙都咬碎了。
在说自己没满十八岁之后,越炘又打字:“在那之前,你先去找我。”
“地址是……”
要到了地址,“正在输入中”就没有再出现过了,似乎饱含了对话双方的心照不宣。
这算是……“炮友”?这个问题注定越炘独自纠结,因为此时谢迭正在太阳底下等公交。
s市的春末甚至还称得上春寒料峭,谢迭的小身板即使穿了三件也依旧瘦弱,脖子上挂起猫咪封面卡套的公交卡,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。
越祁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,也只看到一人,像是电影只在主角身上聚焦一样。
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淫荡地在男人的双腿间汲取养分。越祁移开了视线,若无其事地上了越家的车,顺道推了推越炘的行李。
刚过春分,正是昼转长夜渐短的时候,谢迭赶在夜幕完全降临前回了家。
虽然客厅里坐着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生物学父亲,但是谢迭还是愿意把这里称为家的。
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……谢迭看向客厅沙发里坐的另一个存在——谢映。
“哥。”谢迭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称呼喊出口。
“嗯?”谢映微微抬头看向谢迭,在电脑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显示自己听得认真。
“我明天和朋友出去。”
“晚上十点之前回来,明天冷空气过来,穿够衣服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到了。”谢迭站在了越炘住址的公寓楼下打了电话,目光漫不经心掠过公寓楼的窗户,寻找越炘的痕迹。
他不敢上去,越炘和越祁是双胞胎,虽然这个校外的公寓是给越炘这个走读的为主,但两兄弟平日估计是住一起的——他不敢见越祁。
越炘打开手机看了一眼,早上,八点半!
越炘的作息还算健康,但周末还是会睡睡懒觉的,看到谢迭的消息几乎是触电般从床上弹起来去洗漱。
照着镜子刷着牙想到谢迭的来意不由得满脸通红。
花几分钟捯饬了一番,谢迭拿上书包就出了门——书包里是学习资料,昨晚谢迭吩咐的。
越炘摔门而出,而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在重归于安静的公寓内格外锐利。
那双眼睛的主人将楼下二人的相会尽收眼底。
越炘和谢迭倒是浑然无觉,越炘正接过谢迭买的早饭和他边走边吃,还忙不迭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?”
越炘想过一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回答,但真相总是朴实无华:“走读的人的早餐,很香。”
尤其是相比于学校里那味同嚼蜡的粉头面条。
越炘无言以对,一口把手上的包子吃完,又意识到不对劲:“这不是去图书馆的路。”
不是去图书馆的路,而是……越炘望了望马路对面高耸的建筑,即使是早高峰的车流也无法阻挡那金碧辉煌的“酒店”二字。
“身份证有带吗?”谢迭抬眼问道。
越炘点点头显得出奇的乖,直到酒店工作人员问他们要身份证登记的时候,越炘看着前台姑娘奇特的眼神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是,这是要……白日宣淫?
越炘脸色麻木地登记好,将房卡揣进兜里去坐电梯,超重感让他回过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