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正门的平坦道路上,那名沉睡者双眼阴霾地瞧着摆渡车,身体散发着强大的感知力,缓缓迈步向前,准备近距离观察。
最后一节车上,戴着黑框眼镜的可爱姑娘,感知着大腿上的动能枪,小心脏嘭嘭嘭地跳着,准备配合小龙这个畜生的命令。
小龙背对着那名沉睡者,心里也非常紧张。对手远比他想的要强,速度很快,刚才一时间竟很难摆脱。
“踏!踏……!”
脚步声传来,那名沉睡者正要靠近,可爱姑娘用手死死抓着小龙的手腕,把指甲都抠到了他的肉里。
从人质的立场而言,可爱姑娘肯定是不想那名沉睡者靠过来的,因为小龙一被发现,她肯定会有危险。情急之下,姑娘鬼使神差地亲了小龙一口,并且纤细的右臂环抱着小龙的脖子,而后者能感受到,她的肌肉都在颤抖。
“这边,在这边!”
就在这时,大楼方向的另外一名沉睡者突然大声呼喊。
正要靠近的中年人,在听到同伴呼唤后,直接转身离开。
“呼!”
小龙长长出了口气,先是回头凝望了一眼大楼,随即回过身,偶然扫到了姑娘外套内制服上的工作胸牌:“乔奈奈,我记住了。今天我欠你一个嘴,回头有机会炮你哈……!”
说完,小龙提起放在车坐下,已经被拆解的枪械零件,跳跃着下了摆渡车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……
赤都市区边缘,空轨列车的桥体下方,各种磁悬浮设备正在散发着轻微的嗡鸣声,桥体上的指示灯来回闪烁,看着五彩缤纷,很是绚丽。
“嗖!”
一台略有些破旧的悬浮车,冲刺到了桥洞下方的道路上。这里光线昏暗,通道壁两侧也散发着浓重的尿骚味。
车窗降下,老景探出脑袋喊道:“这儿呢!”
检修通道内,张云溪见到悬浮车停滞,扭头扫了一眼四周,这才单手提着谭飞出来,一头钻进了车内。
车是老款的商用型,内置空间很大,总共坐了五个人。除了老景之外,还有四名黑人兄弟,他们身材壮硕,眼神凌厉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。
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,老景在找好人来办事儿,那显然是行不通的。
张云溪踩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谭飞,直言问道:“叔,开枪的人是你找的?”
“对。”老景坦然承认:“咱们想到一块去了,我也想跟谭飞,没想到碰到你们三个了。你那俩朋友呢?”
“事闹大了,我让他们走了。”张云溪坐在中排座椅上,立即问道:“你要跟谭飞,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?”
老景知无不言:“没有得到确切消息,但卡卡的死讯,以及被转院,都是谭飞出面办的。我觉得他肯定知情,所以找人调查了他一下。事实上,卡卡在赤都的这半年多,各种相应资料他都看过,很早就盯上了我儿子,所以我才要动他。”
张云溪缓缓点头,双眼又扫视着车厢内的四名黑人兄弟:“这些人……?”
“他们都是境外的,我带回来的。”老景淡淡地回应着。
到了这一刻,张云溪才真正感受到了老景的牛比之处,以及对儿子深厚的爱意。
资本想找亡命之徒,这不难,但能找得到杀沉睡者的战士,那真不是谁都能办到的。而且在这个世界上,父爱也不一定就是倾其所有的付出。
老景可不是普通人啊,在企业内部有权力,在社会上有资本,这些外在因素,都会成为牵绊人性的重要砝码。
现实一点说,平常生活中都有抛弃妻子,老死不相往来的,越有钱越容易发生这样的事儿。一百个富豪在面对这样的事时,可能有不少都会放弃吧。毕竟与活下去,继续掌握这些东西相比,去搏一件概率极小的事,那是没什么性价比的。
老景这么干,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和人生,而且还不见得能成功……
这是有勇气面对一切的真男人,虽然他不是超体,但张云溪依旧对其非常敬佩。
车内,老景这回没再向张云溪道谢。儿子的朋友做到这个份上,怎么道谢都会显得太薄了,恩情记在心里就好。
“把他弄醒吧,不然度假村一出事儿,对面很容易转移卡卡,毕竟管仲平还没有露面。”张云溪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后,就立马提醒了一句。
“我让你快点来,就是为了这个。”老景点头应了一声,冲着旁边的黑人使了个眼色。
谭飞是被张云溪给硬生生捶昏迷的,所以黑人兄弟用十几个大嘴巴子一刺激,对方当场就醒了。
谭飞满口是血,脑袋肿得跟个猪头一样,惊恐地扫了一眼四周,不可置信地说道:“老……老景?你是他们的援军?!”
老景目光冷峻地看着他,根本懒得接话。
“啪!”
黑人一脚踩住谭飞的脖颈,从腰间拿出一个金属盒,从里面拿出药剂瓶和注射器,迅速完成稀释和抽取。
“你……你